我超可爱。

《上帝的礼物》魄魄|白骑士×鬼侧妃|小甜饼|短篇完结

文/阿侬

 

0.

白思洁:为什么你们会遇见呢,父亲?

白敬亭:是上帝的眷顾。

 

1.

白敬亭回到家中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他推开沉重的木门,屋内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白敬亭小心翼翼地将佩剑取下,脱下缀满勋章的外衣,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已经陷入熟睡的人。白敬亭蹲下将脚上的靴子解开,再抬头时面前站着一个光着脚丫的小孩。

白敬亭先是一怔,而后温柔地笑了起来,“还没有睡吗?”

白思洁抱着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嘟起嘴吧向白敬亭告状:“父亲,我睡不着,娘亲不给我讲故事。”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娘亲她很累,你要是想听故事,我待会讲给你听。”

白思洁乖得很,听到白敬亭答应自己要讲故事,小脸上满是笑容,转身光着小脚丫便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末了又探出头开心道:“父亲,我看到娘亲在书房偷偷看一本书,而且笑得很开心,我想听那个故事,你读给我听好不好?”

白敬亭皱了皱眉,“她在看什么?”

吴映洁认不太清楚这里的字,虽然一直在努力学,但是白敬亭看她皱着眉头抓耳挠腮的样子就心疼得不行,便纵容她可以不认识字,反正她只需要面对他就可以。

可是她最近又在看什么?过几天国王要举行大典,白敬亭身为骑士团的领袖,自然背负着训练骑士团的任务,所以这些天他早出晚归,没能和吴映洁好好温存一会儿,自然也不知道她在家里都做了什么。

白思洁心思简单,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听到他问了,便自告奋勇道:“我去拿给你!”

“小声一点!”白敬亭瞪了愈发兴奋的白思洁一眼,后者吐了吐舌,撒丫子跑进书房将吴映洁一直读的书拿了出来。

白敬亭看清了那是他写的日记。

说是日记,也并不是很准确,那是白敬亭在遇上吴映洁之后写的,更像是情书一般的存在。

 

2.

“好吧,我讲给你听。”白敬亭知道自己的心思都被吴映洁发现并且细心看过之后,耳根便一直红着,他把白思洁抱上床,坐在床边轻轻翻阅着自己曾经一笔一划写下的字句,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笑容。

白思洁乖乖地躺在床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昏黄的灯光下,白敬亭的棱角柔和了许多,白思洁心满意足地换了个姿势,好让她离白敬亭更近一些。

“神爱世人,他赋予了我生命……”

 

3.

白敬亭生于贵族世家,他是家族里天赋最高的孩子,每个人都相信他会成为象征着正义与勇敢的骑士,幸运地守卫在君主身边,拥护着神圣的神。

实际上,白敬亭也的确不负众人所望,成为了骑士团最年轻的骑士。

在白敬亭受封为骑士那天,他遇到了吴映洁。

白敬亭记不得太多事情了,因为那天已经过去了很久,他只记得因为家中举办了聚会,他有些不习惯吵闹的气氛,便随便找了由头出来透透气。

白敬亭从七岁开始就学习骑士礼仪,身体训练自然也没有落下,夜晚的时候能见度有限,那么听觉就会自然灵敏不少,白敬亭没有错过从远处传来的落水声与小小的呼救声。

有人在求救!白敬亭立刻意识到这一点,他迅速地向声源处跑过去,看到有个穿着橙色衣袍,装束奇怪的女生呆愣愣地坐在喷泉里。

现在的天气算不得好,饶是白敬亭这样健壮的体格,仅仅穿着一件白色衬衣都能够感到明显的寒意,更何况是那样瘦弱的女子?吴映洁全身衣物都湿透了,坐在喷泉里瑟瑟发抖,她迟钝地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哆哆嗦嗦地转过身,吴映洁张了张口,向白敬亭说出了第一句话。

“能给我一件外袍吗?”

白敬亭将吴映洁扶起来,她全身都在发抖,腿使不上劲,白敬亭只好将她拦腰抱起。

“哎——”吴映洁突然悬空,被吓了一跳,双臂紧紧地抱住白敬亭的脖子,小脸染上薄薄的一层红晕。

白敬亭寻到一把长椅,将吴映洁放置在上面,叫来了佣人拿一件披风给吴映洁披上。

厚实的披风给吴映洁挡住了不少寒意,她好不容易缓过神,这才发觉自己身处环境的不同,警惕地看着面前着装怪异的男子,向后蹭了蹭。

“你是何人?”

“什么?”白敬亭没有听懂,但是下意识地觉得面前的人在问他的姓名,便欠了欠身,回答道:“在下是白敬亭,不姓何。”

“哦你不姓何?哎……我没有问你姓名啦!”吴映洁自幼学武,文绉绉的话说不出多少,成为太子妃的半年间,唯一学会的话大概也就是一句“来者何人”。

 

4.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敬亭看到面前的女子像是受了惊的小仓鼠直直地往后躲,眼睛瞪得圆圆的,模样颇为可爱,面上的表情不觉柔和了许多,没有了初见生人时的凌冽。

“这里……”吴映洁向周围望了望,“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我记得我之前还在宫里散步,好像不小心掉到水里了,但是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一切事情都让吴映洁搞不明白,她看见旁边的喷泉,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从那里出来的。吴映洁恢复了力气,踉踉跄跄地冲到喷泉边,不顾冰凉的水,手在里面乱摸。

“等一下!”白敬亭见状,急忙要拦住她,家里的佣人不经常打理喷泉,里面会有小孩子玩闹时扔进去的尖锐石子,难免会划伤手指。可是面前的女子有着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的力气,白敬亭竟然抓空了她。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吴映洁努力踮起脚尖想要看清楚喷泉内部的全貌,手还在不停摸索,喷泉底部的沙石划破了吴映洁嫩白的手指,她吃痛地抽出手。

白敬亭一把握住吴映洁湿漉漉的手,不由分说把她往自己身边拉。

“喷泉里面没有机关,先换一身衣服吧,你手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可是——”吴映洁像是还要说什么,却被白敬亭那冰冷的表情唬住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时也有些忌惮,扁了扁嘴不再说话。

白敬亭余光瞥见吴映洁低着脑袋,头发被盘成奇怪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沉重。把她带给家中的女佣,让后者好好把吴映洁身上弄干净,仔细清理一下手上的伤口。

白敬亭看着房间的门被女佣关上,他将手缓缓地抚上心口,低声道。

“这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

 

5.

吴映洁换下了那身肥大得没有什么腰身的衣袍,穿上一席朴素修身的白色长裙,黑色柔软的发披在身后,站在白敬亭面前的她,乖巧得过分。

“你叫什么名字?”白敬亭望着她。

吴映洁第一次穿这么紧身的衣服,差点儿连路都不会走,她低着头不敢看白敬亭,听到这个问题还想了好一会儿。

从吴映洁嫁进东宫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了,也再没有人问过她的名字。

白敬亭看着面前的人想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她没有名字的时候,吴映洁开了口。

“吴映洁,我叫吴映洁。”

“吴映洁。”白敬亭又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在心中翻来覆去地咀嚼了好一阵儿,咧开嘴笑了起来,“我叫白敬亭。”

“嗯。”吴映洁点点头。

“为什么一直低着头?”白敬亭对于自己不能看着吴映洁的脸有些不满。

“我……我不太适应。”吴映洁飞快地抬起头看了白敬亭一眼,又很快低下头。

白敬亭又是笑,“没关系,慢慢适应就好了。”

“慢慢适应?”吴映洁闻言惊恐地抬头,“我不能回去了吗?”

白敬亭皱眉,面色不虞,“你还要回去吗?”

“……”吴映洁怯怯地,“虽然太子对我不是很好,宫里的规矩也很多,有时候会让我很烦……但是如果时间长不回去的话,我会想的。”

“我会对你很好,不会对你有太多约束。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白敬亭温柔地抬起吴映洁的下巴,用深邃的双眸看着她,然后坚定地给了吴映洁一个不容许拒绝却温暖的拥抱。

 

6.

吴映洁便在白敬亭的家中住了下来。

考虑到吴映洁与他们并非一类人,如果多加接触会引人怀疑,白敬亭便在别处购置了一所宅院,将吴映洁安置在了那里。没过多久,白敬亭也搬去了那所宅院。

吴映洁知道了这里不是南国,自己自然也不是南国的太子妃。只不过这里仍旧是由君王统治的,白敬亭是类似南国大内侍卫的存在,他们称之为——骑士。吴映洁从小就学武,文化造诣不高,在这里她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只好耐下性子来学习这里的文字。

从前她先是重臣之女后是太子妃,鲜少有人能够管教她,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在这里不一样,人们的穿着与习惯都与吴映洁的认知大相径庭,她不得不从头开始学起。

白敬亭告诉过吴映洁,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信奉神明,如果她表现得太过怪异会被别人当成异类处死。

吴映洁不怕死,却害怕不明不白地死在异乡,只好憋憋屈屈地窝在屋子里艰难地学习那些十分陌生的文字。

白敬亭回到家的时候,经常看到的景象就是吴映洁穿着宽松的睡袍坐在书房里对着厚厚的一摞书哼哼唧唧。

“怎么又不好好穿衣服?”白敬亭对吴映洁无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吴映洁看到白敬亭回来,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却被后者强硬地摁在椅子上,“不用站起来。”

低头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面料硬挺的外套,凑近还能够嗅到来自白敬亭身上的味道,吴映洁的脸红了红,扬起小脸对白敬亭笑道:“那些衣服都太紧啦,还是这件最宽松,穿着舒服。”

吴映洁来到这里以后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女人们穿衣服时为什么需要束腰,把自己勒得透不过来气的样子着实是不太好受。吴映洁也只有在白敬亭专为她举办的舞会上穿过一次束腰,之后便对这类服饰敬谢不敏。

“你不喜欢紧身的衣服我就让匠人们做没有腰身的长裙,一直穿着睡衣会着凉。”白敬亭把吴映洁从椅子上拉起来,把她带到她的房间,“以后如果还穿着睡衣的话,就不要出房间了。不但会着凉,而且……如果被别人看到你这幅模样,我会生气。”

这副模样?什么模样?吴映洁疑惑地顺着白敬亭的目光向自己身下望去,看到自己的小腿全部露出来,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急忙将白敬亭推出房间,“我,我现在就换衣服!”

白敬亭笑出声来,抬起手在吴映洁的脸颊上掐了掐,“这才乖。”

吴映洁的脸又红了几分,她别开视线不去看白敬亭,关上门以后在衣柜里选了一件不那么紧身的长裙套在了身上。之后便坐在床上,捂着发热的脸颊,自顾自地生起闷气来。

 

7.

等了几分钟,白敬亭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敲了敲门,“换好了吗?”

吴映洁没有应声,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门,还是气鼓鼓的,赌气一般地不去看白敬亭。

“我有点饿了。”

察觉到吴映洁情绪的不对劲,白敬亭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试探一般地问道:“你在不高兴。”

“没有!”

“你有。”这回是笃定的口吻。

不知怎么的,吴映洁原本只是有些气恼自己动不动就害羞,到后来情绪就发生了转变,竟然开始莫名在意白敬亭的态度。白敬亭长相帅气,性格也是一等一的温柔耐心,吴映洁不否认最开始自己能够答应在白敬亭家中住下来,和他的脸有很大的关系。可是到最后,吴映洁发觉自己越来越贪心,在心安理得地接受白敬亭对自己的好的同时,又开始奢望别的。她会因为白敬亭的一句话而害羞,也会因为同样的一句话胡思乱想,总会控制不住地去想他这句话说得那么自然,是不是也对很多人说过同样的话?

吴映洁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好,但是却控制不住,在白敬亭问的时候,她越发觉得有这样的想法的自己太不堪,鼻子一酸,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白敬亭看到吴映洁的眸子里闪着泪光,鼻头红红的,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一时之间也慌了神。

“怎么了?怎么哭了?”白敬亭没有哄女生的经验,看到吴映洁的眼泪时,难得地手足无措起来。

吴映洁咬着下唇不说话,只是摇头。

白敬亭慌乱地抱紧了吴映洁,低声问:“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穿这些衣服?那就不穿。”

吴映洁摇了摇头,瓮声瓮气地开口:“不是……”

“……”白敬亭顿了顿,艰难地问:“那你是不是觉得在这里太无聊了,想回去了?”

吴映洁忽然笑出声音,她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既来之则安之啦,我都已经来这里了,而且也不知道回去的方法,还怎么回去。”

“那你想吗?”白敬亭望着她。

“嗯……”吴映洁狡黠地转了转眼珠,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你猜呀。”

白敬亭搂在吴映洁腰间的的手紧了紧,他低下头蹭了蹭吴映洁的鼻尖,在后者错愕的注视下,白敬亭大着胆子轻轻地在吴映洁的唇瓣上啄了一口。

“我猜你不想回去,我也不许你回去。”

 

8.

白敬亭的“日记”到这里就接近了尾声,之后吴映洁顺理成章地嫁给了他,并为他生下了白思洁,白敬亭的生活很美满,不需要再用本子记下自己那难以言说的情感。

白思洁已经昏昏欲睡了,却还是强撑着问白敬亭:“为什么你们会遇见呢,父亲?”

将“日记”翻到最后一页,白敬亭惊讶地发现自己写下的最后一句话下面,被人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又添了一句,他看了好一会儿,眼底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是上帝的眷顾。”白敬亭回答道。

 

9.

【愿我敬爱的上帝能够庇佑他的子民,我是这样深爱着她,我恳求上帝不要将她从我身边带走。】

吴映洁翻遍了好多本词典才看懂白敬亭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伸手轻轻抚摸着本子上隽秀潇洒的字迹,傻乎乎地一个人笑了起来。

半晌,吴映洁拿起笔,在后面添上一句。

【我会一直在这里,我不离开。】

 

End


最近评论突然变多,让我受宠若惊,希望能够让我一直“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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